雨通过樱花形成的巨大树冠,淅淅沥沥的落下,打在洛璇羽的黑色大衣上。
这件黑色大衣也是学院的校服之一,上面的校徽是可拆卸的,拆下后穿着出门也是不错的款式。
树冠旁边,无数的轨道交织着,向着这片城市蔓延,这一幕古朴与科技的交织场景,似乎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。
洛璇羽看着眼前那视野根本无法容纳的巨大树干有些失神。
小雨中,见神樱影藏在朦胧的雨雾里,樱花将空气染成淡淡的粉色,带着一股清香传来。
她现在正在这座以见神樱为中心的公园里,远方的见神樱下有人参拜,而稍远的地方则有摊贩推着小摊买着各种零食饮料。
见神樱下并没有什么围栏,也没有专门安排人员看守。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位男子或女子,对着树木深施一礼,然后离去。
这些行礼的人也没有特别明显的身份象征,有的身穿红白相间的巫女服,有的穿着简单的和装,还有穿着南明中世纪流行的长裙。
所施的礼数也各式各样,有的双手合十微微鞠躬;有的单手放在胸前单膝下跪;亦有请来法师搭台做法。
这场景要是放在其他宗教的祭祀中,各异教派人士肯定是会打大出手混战到底的。
但在这里却有种微妙的平衡。
真要说有什么共同点,那便是所有的人,游客也好、居民也好、祈福者也好,他们都不会做出不和谐的事情。
什么在此一游的刻字,随处乱扔的垃圾就别提了,连祭祀之人,都会在完成仪式后将自己的东西或贡品带走。
从环境到人竟然有着难以达成的和谐。
一缕微风刮过,树冠发出沙沙的声音,洛璇羽一个激灵,回过神来。
她举起手环四处看了看,无奈的叹了口气……
她又迷路了。
从港口下来之后,洛璇羽便按着手环上的步行路线去高铁站搭车,等到了站里看见路线图后她傻眼了。
路线图宛如缠在一起的毛线,密集的让难以想象,每一处车站都至少有五条以上的路线,而且有许多高铁是共有一条路线的,根据发车时段不同选择不同的分支。
这些线路的修建有意避开了见神樱,所有的轨道都在见神樱旁绕开,然后交织在一起,让人难以识别到底自己乘的是哪条……
洛璇羽在纠结了一个小时后,勉为其难的选的选了一条路线,果不其然的选错了。她只能选择就近的高铁站下车,然后自己走过去。
“喂,小孩,你付钱了吗就吃?你家人呢?”
洛璇羽本能的侧过头,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。
不远的地方是一处卖糖画的小摊,看上去大约八九岁的女孩站在摊前,她的皮肤和头发呈现出不健康的白色。
小女孩双手捧着一块刚凝固的糖块,托在嘴边咀嚼着。
卖糖画的是一位长相十分粗犷的中年大叔,双手插腰站在哪儿,看上去更像是买猪肉的。
大叔倒是不在意自己的糖画被偷吃了,他环视四周,周围一位看起来像是小女孩家长的人都没有,这孩子可能和家人走散了。
糖画刚凝固时还有不低的温度,烫到哪儿就不好了,大叔掏出一块干净的抹布想把女孩身上的糖浆擦掉。
正吃着糖画的女孩突然停下了动作,她既不逃跑,也不哭闹,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大叔的动作。
洛璇羽突然联想到了森林里的兔子们,她们进食的时候也在时刻观察周围的动向,稍有风吹草动便停下,双耳竖起,确认了周围欢迎依旧安全,确认安全了才继续进食。
周围的行人渐渐围了上来,低声议论着。
卖糖画的大叔怕行人有什么误会,也停下的手上的动作,挠挠头,粗生粗气的说到:“真是的……喂,你看看这些人里有没有你的父母呀?”
见女孩没有回应,他站起身,放大音量:“有没有人认识这个小孩呀?”
女孩的手突然动了,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女孩手指的方向,落在了洛璇羽身上。
洛璇羽愣住了,她正打算转身离开,却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女孩给指着……
“你就是这个孩子的监护人么?”
大叔走上前来,疑惑的目光看向洛璇羽,“那女孩吃的糖画,五十源币能给了吗?”
比起解释这女孩和自己没有关系,直接给钱更加省事……
心中这样想着,洛璇羽无奈的叹了口气,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些纸币递给老板。
见有人给钱了,路人确定这只是一场因为走散而发生的闹剧,便散开了。
交完钱后,洛璇羽侧过头,平淡的目光落在那位给自己惹上麻烦的少女身上。
她倒是没有更多的想法,只是好奇女孩为什么会找上自己,少女的双眸是罕见的浅紫色,她全身似乎都缺少正常人有的象征健康的红色。
洛璇羽心中微动。
女孩微微鞠躬,小跑着离开了此处。
洛璇羽懒得追上去问个清楚,她打开手环继续翻看自己的导航……嗯?她再次抬起头,发现导航上指示的道路就是那位奇特的少女离开的道路……
跟着导航走过一个拐角,洛璇羽视线中再次出现了女孩的身影。
这已经是第三次了,每次来到转弯的地方,所转的方向总是那位女孩先前所走的方向。
这孩子是乌托邦的吗?
她的目的地是乌托邦孤儿院,而眼前的小孩已经三次选择与自己相同的道路了,自然而然的便有了这样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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