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愧是继承了合一境人物部分记忆的老怪物,此事做的分寸得当,定会让景氏一脉头疼不已!”
杜衡赞同道:
“的确,倘若告知百姓,引起了天下恐慌,那么皇室便可以站出来辟谣,将陨星阁定罪为叛乱势力!诏令天下共同讨伐之!”
“更让人担忧的是……”
“万一百姓们选择了相信陨星阁,以至于皇室声誉一落千丈,那么景炀便可以肆无忌惮地让手下妖物明目张胆地吞食百姓,提升实力!”
“可如今,星一选择只将事情告知部分楚国高层,那么景炀顾惜名声,肯定不会把气撒在一无所知的平民百姓身上。”
“而得知真相的那群人身居高位,全部杀了不但困难重重,而且会影响到景氏一脉对各地的统治!可若是不杀……”
“这群人可不像平民百姓那般好糊弄,一旦对景炀产生了怀疑和警觉,那么说不定将来有人高举义旗造反之时,他们会暗中大开方便之门为其引路!”
姜青玉苦笑一声:
“杜师兄,怎么又提到造反了?”
“现在可不是谈论这事的时候。”
杜衡轻哼一声:
“眼下正是绝好的造反时机!只要姜秋水高举义旗,那么本座可以立即下令,让花满楼之人大肆宣扬景炀养龙吃人一事,为他赢得人心!”
“不过……”
“姜秋水忍了那么多年,本座相信这一次他还会继续隐忍的。”
“……”
姜青玉无言以对。
造反哪有那么简单?
景炀正处于气头上,此时掀起叛乱,岂不是正好让他有机会宣泄怒火?
而且,娘亲和长兄还在京城做人质,一旦拒北王反了,皇室定会杀了二人祭旗!
“对了,阎罗兄,本座今日来见你,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突然,杜衡又道:
“本座和那群老朋友都很好奇,虞易这一次入京是为了什么?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?”
姜青玉摇头道:
“说实话,我也不清楚师尊的打算。”
“我和他已经许久未见了。”
虞易只是让他按照约定和稷下学宫的学子范喻一战,至于是否有其他的计划,他确实一概不知。
杜衡见状,不由暗叹一声可惜:
“本座认为,阎罗兄可以去见一见虞易。”
“虞易此次入京并未遮遮掩掩,如今他正栖居在冀州一家名为醉剑狂歌的小酒馆里,许多剑客慕名前去拜访,在听见他宣布入京之后,更是纷纷表示要随行!”
“短短几个时辰,小酒馆已经围满了三百余名修为层次不齐的剑客!”
“如此大张旗鼓,虞易必定所图不小!”
“但又无人可以揣摩到他的心思,不但是本座和一众老友,连景氏一脉都对此感到费解!”
“本座刚得知,在不久前,景宏已经派出数百鹰犬前去小酒馆探查消息,甚至连第一宦官景让都被惊动了!”
姜青玉苦笑一声:
“居然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?”
“真不愧是师尊!”
“当年他老人家在王府借阅古籍之时,便将整个楚国闹得沸沸扬扬,每日都有无数剑客登门请求指教,于是他定下了一日切磋一场的规矩。”
整整三年,共一千余场切磋,自己是唯一的观战者。
也是在那个时候,虞易发现了自己的阴身,并决定为自己留下《虞氏剑经》的传承。
“借阅古籍?”
杜衡不由眼神微变:
“虞易不会是想进入皇室藏经阁吧?”
“他要选择示好景氏一脉,助纣为虐?”
当今天下,京城之外的每一尊摘星都心高气傲,不肯屈居人下,为了掣肘景炀,他们隐隐抱团在一起。
这也是景炀没有离开京城一一猎杀其他摘星的原因之一。
可若是虞易示好景炀,那么对杜衡等人而言,这毫无疑问是一场背叛!
也是危机!
楚国境内的摘星人数屈指可数,不算骨冥等妖物异类,站在皇室一方的原本只有两人。
一是本就是景氏一脉出身的第一宦官景让,二是由于稷下学宫位于京城不得不向景炀低头的荀咏。
倘若再加上一个虞易,甚至……
再加上眼前的阎罗。
那么整个楚国将再无杜衡等人的容身之地,他们的抱团掣肘也成了一个笑话!
但姜青玉却宽慰道:
“杜师兄多虑了。”
“我师尊不会倒向皇室的。”
无论是收自己为徒,还是帮拒北王建立剑阵,封存二十几年的修为,都代表着虞易其实是支持拒北王府起兵造反的。
他停顿了一下,又道:
“一名真正的剑修,当与手中剑一样,宁折不屈!”
最后一句话落下,杜衡眼中的疑虑顿时一散而空。
是啊,虞易是一名高傲的剑修,若是屈从了景炀,那岂不是自毁道心?
屈尊低头的事情,他杜衡自私自利或许做得出来,那几个老友在生死攸关时或许也会做得出来,可虞易……
不会!
“本座错了,本座不该怀疑虞易。”
杜衡自嘲一笑:
“好了,有了你这一句话,本座对那几个老友也算是有所交代了。”
姜青玉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,不禁冷笑一声:
“看来,今日杜师兄是来者不善啊!”
“若是我刚才说错了话,杜师兄难不成要将我捉去威胁师尊么?”
杜衡摇了摇头,没有表露出丝毫破绽:
“哪敢啊!”
“本座可是领教过阎罗兄的手段的,岂会自讨苦吃?”
“若是真有抓阎罗兄的打算,今日到这来的,便不只是本座一人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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