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冲说的话,固然有其道理所在的!
但……若是这世上所有人都按照这样的心思、这样的行为准则来行事,那么,这整个世界未免也太可悲了一些,甚至,没有存在的必要了……
人,总该有所坚持!
心中惟有功利,失去了最起码的善恶分界线之后,纵然是圣者圣王,那么这个人也已经没有可取之处!
那一句‘问心无愧’,不仅让冷瞳彻底崩溃,也让君莫邪由衷地感到了蛋疼:若是如此忘恩负义卑鄙无耻过河拆桥,只为了争权夺利还能说是问心无愧的话……
那么,老子宁愿做一个小人!做一辈子流氓!
再退一万步,就算那个什么陈冲说得真有道理,那老子、老子一家,还有天罚众兽就都要任你宰割吗?那有这样的道理,人活着,惟有确保自己能更好的活下去,才有谈其他的,若自己最起码的保障都没有,却还要勉强出力,那不是英雄,那是傻子!
就只想到梅雪烟从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,竟被生生地打成现在的样子,君莫邪心中就悲愤的不能自已!狗屁的问心无愧,狗屁的创造历史!能说出这样的话,做出这些事情来的罪魁祸首,做着如此龌龊的事情,却还要叫嚣着什么问心无愧,更让君莫邪杀机直冲九重天!
刻下,君莫邪以水之力收聚此地水源的过程,也已经接近尾声。
不仅仅是要把这里烧了……还有一个目的就是,君莫邪要在鸿钧塔里,为梅雪烟制造一个可以洗澡的好地方……
不仅要能洗澡,而且还要能自由自在地游泳,也算是梅雪烟闲来无事的时候,可以消遣的一种方式。要不然,始终她自己在里面,那种寂寞,也是非常难以排遣的。
君莫邪虽然随时都能进去,但君莫邪始终不可能常陪在里面……外面,还有这么许多的事情是需要他去做的……
所以君莫邪早已经打定主意。也不仅仅是这次的湖泊,还有别的玩意,自己也会陆续地往里搬……就算是梅雪烟在里面多少年,自己也要让她过得舒舒服服而且非常充实!
这也是君莫邪目前唯一能做到的。
洞中还略有几分清明的四人,谁也没有再说话。都在各自的座位上默默地喝酒。
酒劲,也逐渐的涌上了头,冷瞳依然在一边呼呼大睡,沉睡中的脸上,依然挂着一丝心灰意冷的黯然神色……
良久良久,陈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,道:“痛快!今日之醉,竟是这数百年以来从未有过的!老夫自从进阶至尊,一路埋首至今,三百四十年来从未尝一醉!今日,总算又品尝到了一份平凡人的感觉!有今日这一醉,哪怕明日便即战死,老夫也是再无遗憾了!”
迟天峰哈哈一笑,道:“生生死死,人生一梦,尽皆不外如是!唯有一战而已!”
四人同时笑了起来。
就在这时,突然四人同时感觉到一丝异常,似乎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觉同时从心底升了起来,几人齐齐一愣,面面相觑一瞬之后,突然一起掠出洞口!就在四人往外掠的这短短一瞬间,体内玄功瞬间运转,却将体内的所有酒气尽都从四人体内蒸发了出去!
空山寂寂,满目清冷,夜幕深重,星月无光!
“想来大家都有察觉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萨清流警惕的看着四周。
“似乎是一种很压抑、很沉闷的感觉!”陈冲郑重地看着四周,神识刷的散了出去,缓缓道:“这份异常压抑的感觉,从来只有在面对生死大敌的时候才会出现,看来,我们的对手应该已经到来了!”
“似乎是太静了一点吧!怎地竟连一点虫鸣鸟唱的声音也没有了?”迟天峰游目四顾,突然醒悟:“怎么这么黑?此山上的积雪、冰层都到哪里去了?还有此地的温度……”
他这样一说,三人同时醒悟了过来,纷纷四望,果然,原本白雪皑皑还未化尽,但是现在,却是一点都没有了。地上,甚至连半点湿漉漉的痕迹也没有!
若说四野唯一能见到湿润的地方,也就是他们自己身上,毕竟是才把许多酒水逼出,那酒浆自然是无可避免地依附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!
眼前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?
陈冲脸色沉重,眼睛如同鹰隼一般游目四顾,突然惊疑的道:“气温骤升也还罢了……可此地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干燥?就连那些颇有年头的树木,也尽都是如此干枯?眼下正是初春时节,万物复苏,到底是什么手段才能造成这等异相!?”
他这么一说,迟天峰三人也同时发现,所有人不由得尽都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看来,众人的感觉都是真的。
强敌,已经到来!除此之外,再无别的解释!
“我知道你已经来了!既然已经到来,就索性现身吧!我们之间,迟早也要有一战,大家都是大有身份之人,何必藏头露尾,行那鬼蜮伎俩!徒自让天下人耻笑!”
陈冲提气喝道,他谨慎的看着四周,虽是黑夜,但他运起玄功之后望出去,一切却尽与白昼无异!但却是久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……
他说话地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,在空山之中不断回响。久久不消。
远方的夜空之中,蓦然的传来一声极其飘渺的冷笑,那冷笑声很有几分沙哑苍老的味道。更夹杂着一种压抑的怒气,说话声音也随之平缓的传了过来:“三大圣地……当真是好了不起啊。一帮三四百岁的圣者老家伙,联袂欺负老夫那个只得十八岁的徒儿……居然一次性还来了九个!但真是让老夫震惊不已,对圣地如此大手笔,实在钦佩不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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