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蒙蒙亮,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一路可见的就是身穿铠甲的尸体。
一座凉亭之内,周以辰带头跪在地上。
“方才那些人马各个伸手勇猛,装备也并非朝廷专用,绝非是皇上指派给他的,小承王暗地培养人马,此乃已经是大罪,其心可诛。”
站在他前面的是一个一身黑色直缀华贵衣袍的男人,那衣袍上面镶嵌着五爪之莽,那蟒袍象征着高贵与权势。
那冰寒的背影透出一股深重的威严之感,没有人能看到,他那一双如漆的眸子里是一片冷漠。
“本王加你一个虚邺堂的堂主,竟然没能斗得过一个小小李珹澈,说出去还真是一个笑话。”
今日带着几百人马来捉拿李珹澈,可没想到几百人马有一大半损失在客栈里,还有一小部分人不是残就是伤,抛去这些也只有不足五十人存活下来。
可以说这次事情前无一例,这也就算了,倒是让那李珹澈跑了。
周以辰后背一凉,“是臣的失误,现在臣已经召集了不少人马,用不了多久就会赶来,您再给臣一次机会,臣绝对会将贼子抓来。”
李璟琛轻笑一声,“等你的人来了,他早已跑的没有一点踪影。”
眼看马上天就要亮了,再继续追下去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看来此时必须从京城调集暗卫了。
他吩咐下去,“去通知李璟睿,让他速速调集城中暗卫,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乱臣贼子抓回去。”
“是!”
就在这时,马匹的奔腾声若隐若现从远处传来,高瑀皱眉道:“主子,前面有一匹马好像正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过来,那好像是…小承王。”
放眼看去,一个少年正往这个方向而来。
李璟琛看到那个人,他神色未变,语气却是彻骨的冰寒,“他一人过来,他怎么敢?”
“准备!”
高瑀立即整理了零散的队伍,虽然这队伍已经所剩无几,但就算是用这一点人对付独自送死的李珹澈那是轻而易举。
他很是自信,让所有人准备就绪,等到那个少年一靠近,就会被刀剑生生活禽。
那少年带着一股戾气疾驰而来,他身上的铠甲闪烁着明亮的光泽,手提铁剑,鞭策着身下之马,尘土随着马蹄飞扬在空中。
面对前面对他指着的刀剑,他并未停止。
刀剑快准狠的插入向他奔来的人,那些人无一例外倒在了他的马蹄之下。
他的那双在黑夜中发亮的瞳眸散发着令人生畏的寒意,手中的那刀剑从人体进进出出,鲜血顺着泛着冷冽的光刀剑缓缓流下。
所有人已经闻风丧胆,捂着伤口都不敢再上前去惹怒他,只恐怕再冲上去会丧命。
所有人不是伤就是被吓得后退,周以辰恶狠狠的瞧着这人。
“小承王,你私自养兵,已经犯了大错,现在又伤我朝将士,你罪该万死,我现在劝你立即缴械投降,与我一同去圣上面前领罪,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李珹澈翻身下马,他丢下头上沉重的头盔,提着剑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台阶,“那瑾王带着兵马来围剿本王又是何罪?”
“你私自回京,皇上已经生怒,瑾王与我只是奉命行事,也并没有想伤小承王,倒是小承王,对我朝士兵一伤再伤,实在猖狂,哪怕是面圣,承王也是没有理得。”
这次李璟琛出兵是征得皇帝允准的,大家都心知肚明,不管李珹澈有没有错,只要被抓回去,皇帝都是不会向着他的。
周以辰想着先把这人带回去,可是他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,那人并非是他想带回去就能带回去的。
李珹澈冷冷一笑,可真是讽刺的很。
“少废话,本王并非是与你说理的,本王过来只是来讨一剑之仇,剩下的事情我们来日再算。”
周以辰瞧着他眼中的冷气,感到了危险正在逼近,他护着瑾王,皱眉说道:“承王您不要胡来,用不了多久皇上派的兵马就会到,您要是敢伤瑾王,您也未必能活着离开。”
这样的吓唬对于那人来说根本不会起一点作用。
李璟琛皱着眉,只见那人并没有束手就擒,随即一股风挨到鼻尖,他神色微变,快速闪身,那刀带着力不可挡的气势而来,纵是他身形再快,刀还是从他脸颊划过。
鲜血擦在了刀剑上,正好是一道不大不小的伤痕。
他英俊的侧脸上多出一道明显划痕,他狭眸之中黯然下来。
“皇叔还是这般肆意妄为,皇叔以为您伤了我,真的能顺利的跑出京城吗?”
反观那一身铠甲的少年,他唇角勾起,那笑意表面美好,实际却是一朵淬毒的花,深入其中的邪气让人从脚底生凉。
这一剑,让他出了不少气,可他既然能下得去手,就什么也不怕。
“那就试试,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抓到本王。”
李璟琛收紧了拳头,他五官之上散发着骇人的气息,只听那人一字一句的又开了口。
“这是皇叔给你的惩罚,要是再让皇叔知晓你再打沈家那丫头的注意或者伤到她,皇叔就是从百里之地马不停蹄也要将你碎尸万段。”
李珹澈提起了剑,将剑抵在了他的下巴处,语气里是不可触及的冰霜,“你切记,皇叔的女人不是你想动就能动的。”
冷笑一声,跃上了马,勒起缰绳,消失在无际的平地。
周以辰道:“如今猖狂到这种地步,绝不能再放任自流了。”
李璟琛如被精雕细刻的五官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冷高贵,他波澜不惊的瞳眸之中闪烁着浓浓危险。
“本王问你,你伤到那丫头了?”
周以辰身子一震,想起那个丫头,他就眉头紧了些。
本来的打算只是利用那个丫头引出李珹澈,可谁知那丫头远比他想的还要狡猾,情急之下误伤到了她。
“臣并未想伤她,但是她太过狡猾,臣只想吓唬她…”
“本王有没有说过让你把她关起来就好,不许伤她一根毫毛?”
那威严的语气里是薄凉,他周身的气场太过强大,让所有人总是能无端的感到一股威压,现在明显的感受到那股威压变强。
周遭的空气也瞬间降到了谷底。
“臣失误,还请瑾王责罚。”
“回去领罚,但李珹澈,不能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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