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晓娥站起身来，看了一圈儿家里，忽然皱起眉头，对杜月说：“家里的东西呢？”
杜月说：“都丢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嫌脏。”杜月说，“我每天都用抹布擦，但它们还是那么脏。”
娄晓娥叹了口气，没有说话。
许小丫却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眼睛：“妈妈，你是不是要搬新家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要搬新家？”
“因为我们要换新家了，这里不适合居住。”娄晓娥笑着揉了揉许小丫的脸蛋儿，“小丫乖，跟姥姥先回去，等过段时间爸爸再带你过来玩，好不好？”
许小丫摇摇头：“我不回去，我要跟爸爸和你住在一起。”
娄晓娥微笑着拒绝：“小丫不乖。”
“妈妈……”
“小丫，你要听话。你留在这里，你爸爸妈妈工作都没法安心，你懂不懂？”
许小丫委屈极了，哭着跑到姥姥怀里。
“姥姥……我要跟妈妈住。”
“乖宝贝，不哭。姥姥陪你。”
杜月叹了口气，拉着娄晓娥往外走。
“你干嘛去？”
“买肉。”
娄晓娥挣扎道：“不行！”
“有什么不行？”
娄晓娥看向许卫国，说：“许卫国，我不能走。我走了，谁来养小丫？”
“你不必担心。我会给小丫找一户更好的人家。”
“不行。”娄晓娥冷声道，“我不同意！”
许小丫扯了扯妈妈的衣襟，说：“妈妈，我不要别人家。”
娄晓娥蹲下来哄她：“小丫乖，你只是暂时住一段时间而已。等你长大了，你就会嫁人了，到时候妈妈也可以跟你住在一起了。”
许小丫摇摇头：“我不要嫁人。我要跟爸爸和姥姥在一起。”
娄晓娥耐心地说：“爸爸和姥姥也舍不得你呀。你长大了要是嫁人，你就不能回家住了。”
“我要爸爸和姥姥。”
“小丫听话。”娄晓娥摸摸她的脸颊，柔声说，“你现在还小，不懂什么叫‘嫁人’。等你长大了，就明白啦。”
杜月插话道：“你要是不肯搬出去，我就不同意你跟卫国离婚。”
“凭什么呀？”娄晓娥激动地喊起来，“他已经背叛我了，我为什么还要忍受他？”
“你跟我嚷嚷什么？”杜月瞪圆了眼珠子，厉声骂道，“你要是还当我是婆婆，就赶紧滚出去，少在这里烦我！”
“……”娄晓娥气恼地盯着杜月，“你这个老泼妇！”
“哎呦！”杜月突然捂着胸口，痛苦地呻吟起来，“哎哟！哎哟！我的肚子疼死了……快点扶我回房间躺着……”
娄晓娥急道：“医生，你快帮我婆婆看看。”
一直坐在沙发上的聋老太太突然暴跳如雷：“我不要看医生！你这个贱货，害死我儿子！你给我滚出去！”
许卫国拦在娄晓娥身边，焦急地问：“妈，您怎么了？哪里不舒服？”
杜月喘息着说：“我肚子痛，好像是要生了……”
许卫国吓呆了。
“卫国……卫国……”杜月抓着许卫国的手，哀求道，“你帮我生个儿子，我就让他姓许。”
“我不生了……”许卫国慌乱失措地说，“我不要儿子了。”
“卫国，你怎么能这样呢？你忘了我们结婚前的誓言了？我们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！”
“那不是誓言……”
“卫国……呜呜……”
娄晓娥看不过去了，说：“杜姨，你这是干什么呀？我们家欠你什么了吗？你非逼着卫国娶你？你要是真觉得亏了，你把房子卖给我吧，或者你让卫国净身出户。我不怕告诉你，我现在住的是楼房，你卖给我，总比卖给别人强！”
杜月咬牙切齿道：“你做梦！你休想抢走我的儿子！”
“我没打算抢。我只是要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罢了。”娄晓娥冷冷道，“反正你们也不愿意赡养我，索性把房子卖给我，这才是两全齐美的方式。否则，你们就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毛钱。”
“你！你简直丧尽天良！你这种人早晚被车撞死！”杜月指着娄晓娥破口大骂。
许小丫哭得伤心欲绝。娄晓娥看不下去了，冲出门去。
“我去买菜。”
娄晓娥走出大门，深吸一口气。她转身望向屋内，眼神冰冷。
杜月和许卫国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。
娄晓娥说：“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媳妇，就跟我走。否则，我立刻报警！”
“你敢报警试试！”杜月怒喝道，“你信不信我杀了你？”
“你敢吗？”
“我有什么不敢的！”
“好。既然你敢，你就动手啊！”娄晓娥冷哼道，“我倒要看看警察叔叔会管你，还是管我？”
“我……”杜月愣住了，她根本没有想到这层。
娄晓娥见杜月迟疑，又继续说：“我告诉你，如果不是我婆婆不喜欢我，我根本不用费力气跟你周旋。你以为你们许家是皇帝吗？我想走就走，想停就停？我现在是许小丫的母亲，我不仅要把她带走，我还要带着我丈夫、我公公和我的儿子，我要一家团聚。你要是敢阻拦，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！”
杜月的表情僵硬，嘴唇颤抖，说不出半句话来。
娄晓娥抱着胳膊说：“你要是敢拦我，我就去报案，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打官司。”
杜月的身体晃了晃，险些晕倒。
许小丫趴在娄晓娥肩膀上抽泣，小声啜泣道：“妈妈……呜呜呜……妈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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