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长老,不用麻烦的,我们在这里聊就行。”
听到苏子木拒绝的话。
裴思静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,只是自顾自洗杯筛茶煮水……
密室中。
见裴思静终于没有看自己了,苏子木不禁长长舒了口气。
这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宽阔无比的修炼密室。
地毯虽然普通不过却干净,只是有几个地方出现了两三个破洞。
周围墙壁东西北面都很光洁,不沾一丝灰尘,看来裴思静时常有大扫。
唯有北墙挂满了形形色色密密麻麻的肋骨。
苏子木只认出有部分保存完好的人腿骨,其他有些断裂无法判断它们是何种来源。
“那是我的战利品,不错吧!”裴思静说话的同时左手一挥,一杯茶从暗室飞出稳稳落在苏子木面前。
“谢谢。”
茶味很淡。
苏子木轻抿了一口,水微苦甚涩!
但茶入腹后,整个人提神醒脑,恍若猛地扎入冰水中一般。
“奈何?”
裴思静蓝眸里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轻笑道:
“咯咯,苏巡使不愧是天才医师,这等茶名鲜有人知。”
苏子木一饮而尽。
奈何要趁热喝,一旦晚上一息这杯茶就会变成普通白水。
“总长老谬赞了,卑职不过略懂而已,而且卑职也是第一次喝到这种宝茶。”
裴思静左手一收,将苏子木手中的茶杯吸来再添一杯,“喜欢么?喜欢可以常来喝。”
“啊…?还是别了。”,苏子木怪异地看着裴思静的侧颜,一时间他感觉对方想换了个人一样,真不适应她这种语气。
难道她犯病了?
为啥犯病后不再有暴力倾向,而是变得温柔起来了……
很快,苏子木就摇了摇头,不可能不可能,水只会往低处流……
“对了,还没回答你刚才那个问题,因为我不相信任何人,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!”
听着裴思静突如其来的话,苏子木才反应过来,她指的是为什么不让圣人旁观这件事。
苏子木将茶杯偷偷藏起来,说实话这奈何茶辣嗓子,有病的人才会喝。
“总长老,卑职以为人与人之间还是需要一些信任的,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美好……”
“咦,杯子呢?”,裴思静的问话打断了苏子木的畅所欲言。
显然,裴思静对于苏子木那番话不感兴趣。
“嗯,不用了,够了够了,我来之前也喝过好多水。”,苏子木不由想到了楚曦。
裴思静自饮一杯,“那真是太可惜,我喝奈何,其实也不喜欢它的味道,只是单纯地喜欢它的名字。”
“苏巡使,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?”
不想,我只想回去抱着香香软软的曦曦求安慰。
实际上。
苏子木在裴思静充满威胁的目光下,表现出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。
“总长老但讲无妨!”
“嗯,我就知道苏巡使最善解人意了!”
不不不,你错了,我只想善解人衣。
苏子木虽然不知道这个娘们儿脑回路哪里出了问题,整个人的画风跟先前不一样了。
但为了自己的安全,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盘膝坐在地上。
一旁倒是有个蒲团,可他不敢坐。
“三十八年前,有个小女孩出生了,她生来就有一双灵动的大眼,粉雕玉琢灿若繁星……”
等等,三十八年前?
大姐你说的这个小女孩该不会就是你自己吧?
“后来,她稍稍长大一些,嗯,应该刚刚学会写自己名字的时候。”
“对她来讲,那是个可以对未来充满美好期待的年纪,只是迎接她的并不是自由与梦想。”
“她的至亲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,把她卖给了一个更强的家族,那会得她还是个傻傻的小丫头,根本不知晓什么是婚约,什么是夫君。”
“她的至亲告诉她,只要把血滴在上面,以后她就有吃不完的零嘴和玩不完的玩具,”
“她从小是最怕流血了,属于见血就晕,她宁可舍弃零嘴和玩具也不想被人划破手指,但她小小的眼神里似乎看到她的至亲有些难过。”
“不懂一切的她,为了让她的至亲开心,强忍着晕过去挤出了几滴血并且说了一段她根本不理解的话。”
……
听完后,苏子木沉默了。
他不知道如何来安慰裴思静,他也不懂得如何安慰一个对他来讲还很陌生的人。
“苏巡使,后来那个小女孩长大了,她明白了一切之后没有像普通人一样选择沉默,她曾经反抗过但失败了。”
“因为她没有想到,第一个提出异议的居然是她的至亲,而且,其他所有曾经对她赞美有加的族人都开始明里暗里羞辱她,那还真是一段伤心的往事啊。”
“之后,她被束缚在家中,那是暗无天日的舍阁,房间里连一件利器都找不到那种,就连墙壁都是经过特殊加工的……”
“好在,那个比她大几十岁的夫君在她尚未过成年礼的时候突然暴毙。”
“她解放了,她自由了,她也长大了,可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笑容。”
“她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,因为她觉得每个人看她的目光里都着异色,听着他们的话,看着他们的笑,她只觉得无比恶心。”
“可惜,直至最后她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命运,她的名字被烙印上那个强大家族的束缚,她好像永远不是在为自己而活……”
“后来,她发现自己若是故意做坏事就会让别人厌恶她,于是她伪装了自己,直到又一个小女孩闯入她的世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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