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恒理直气壮的大声质问。
他的声音刚落下。
身后的学子像是受到鼓动,齐齐为文世杰发声,质问刘司业。
“对,学宫要给我们学子一个交待!”
“蛮夷就高我们一等吗!”
“学宫凭什么处罚文世杰!”
看到这一幕,刘司业脸色铁青。
他没想到苏长歌的弟子居然如此跋扈,连师长和处分都不放在眼里。
不仅是他们,还有面前这群学子。
明明以前都是听话温顺,尊师重道的好学子,此刻竟也跟着一起忤逆师长!
果然,严院长说的没错。
心学就是歪门邪道!
若不是心学,他们现在肯定乖乖待在学堂。
根本不会跑过来横生事端!
心念至此。
刘司业冷冷的扫了眼赵恒几人,又看了眼满脸愤慨之色的学子。
他知道,若是不说明缘由。
他们肯定会一直堵在学宫门口闹事。
随即,刘司业开口说道。
“外族学子真琏伽,乃是蛮国王族,千里迢迢来太学院沐浴圣贤教化。”
“如此敏而好学之人,岂会调戏女学子?”
此言一出。
霍从文当即不服气的怒声喊道。
“蛮夷调戏骚扰女学子,有数名学子看到,难道这还想抵赖不成!”
话音落下。
众学子纷纷点头应声。
“我当时就在现场。”
“那蛮夷先用言语调戏,后面还张开双手想强搂女学子!”
“幸亏文世杰学兄出声阻拦,这才没让蛮夷得逞!”
人群中,一名学子大声呼喊道。
听到这话,只见刘司业摇了摇头,然后再次出声解释道。
“你们都误会真琏伽了。”
“据真琏伽所言,拥抱乃是他们部落礼仪中向人表达友好的方式。”
“他那时是想向女学子表达友好,但没想到文世杰不分青红皂白,上来就呵斥真琏伽,以至于才发生了后面的事。”
“当然,此事真琏伽也有不对之处。”
“没想到两国礼仪差异。”
“但好在其本心不差,而且也没碰到女学子,所以算不上什么过错。”
“正因如此。”
“经过我和教习们的讨论,才决定让先开口挑衅的文世杰向真琏伽道歉。”
刘司业开口解释道。
话音落下。
众学子一时哑然,表情怪异,不知道刘司业说的是不是真的。
赵恒等人听到解释则是微微一怔。
他么的还能这样?
摆明是蛮夷学子真琏伽的过错。
就因为他们部落习俗,反倒成了文世杰主动挑衅。
妙,太妙了。
正想着,还不等赵恒等人回怼。
刘司业再次出声。
“正所谓,凡事先知而后行。”
“这次文世杰,就是因为受到歪理学说的蛊惑,遇事才会不分青红皂白。”
“你们同样也是如此。”
“不了解实情就被人煽动,跑来学宫门口忤逆师长。”
刘司业开口,满脸正气凛然。
赵恒等人听到他借题发挥侮辱夫子的心学是歪理邪说,怒火瞬间飙升。
霍从文攥紧拳头就想上去讲道理。
但就在这时。
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,
“刘司业说的真好。”
“但不知若那蛮夷拥抱的是你妻女,你可否愿意贡献出来呢?”
此言一出。
刘司业瞬间面色铁青。
众学子则是纷纷扭头朝身后看去。
见是苏长歌,眼前一亮,纷纷让出一条前行的道路给他。
“夫子!”
赵恒等人面露喜色的喊了一声。
闻言,苏长歌穿过人群。
走到他们面前,欣慰的说道:“敢于替他人打抱不平,不错。”
听到此话,赵恒等人心中万分激动。
这算是得到夫子认可了。
随即,他们刚想开口,但刘司业的声音在此刻响起。
“苏长歌,你莫要在这偷梁换柱!”
“老夫刚才说过。”
“真琏伽也有不对之处,但他是乃是无心之失,而且也没碰到女学子。”
“这样怎么能算是过错。”
刘司业冷声说道。
“好一个无心之失”
“若真琏伽对刘司业妻女怀有无心之失,又无文世杰这样见义勇为之人出手。”
“想来刘司业也会原谅他吧?”
苏长歌出声讥讽。
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知道。
蛮族礼仪?去尼玛的!
难道打着礼仪的幌子就可以占女学子的便宜,玷污人家清白?
不仅如此,身为太学院的司业,发生这样的事后,居然还为蛮夷说话,处罚见义勇为的学子,这可真是太艹了!
这已经不是偏袒。
完全就是跪在地上把蛮夷当祖宗供着!
而此时。
刘司业再次听到苏长歌提及自己妻女,脸色陡然阴沉下去。
“苏长歌,咱们就事论事。”
“抛开真琏伽的过失不谈,难道文世杰就真的一点过错都没有?”
“不分青红皂白就斥责外族同窗,如此不明是非,并且之后还挑衅、殴打同窗,这样的行径,记大过处分不应该吗!”
刘司业开口,理直气壮的喊道。
此言一出。
苏长歌竟莫名有些哑言。
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毕竟对方都已经抛开外族蛮夷真琏伽的过失不谈了,那还谈什么?
摆明了是在强词夺理。
与这种跪在地上站不起来的人说再多,都是在浪费自己的口舌。
心念至此,苏长歌的眸子变冷,既然对方不讲道理,那就有必要换种对方能听得进去的方式,来跟他讲道理了。
而此时,见苏长歌不说话。
刘司业觉得是自己占了上风。
于是继续说道。
“一个巴掌拍不响。”
“收留女学子在太学院旁听,老夫一直都是反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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