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伯君和雷布斯两人互看一眼，眼中都难以掩饰震惊之色，再看向杨帆时的目光可就不一样了。
之前启航电子是做电子词典和影碟机的，和他们软件行业没什么交集。大家相互仰慕已久，却没什么利益交集，自是相谈甚欢。现在杨帆竟然一脚踏进了计算机行业，无论他有没有想法做软件，他都已经算是业内人士了。
那杨帆的出现对于金山来说是好是坏呢？
“我也不瞒二位，我在米国留学时投资了麦塔金公司，拥有曾经苹果公司的mac计算机业务和macOS操作系统。我打算将他们引入国内，所以给他们起了个中国名字叫麒麟。”
我去！不但有电脑，还有操作系统！
这是人说的话么，您是哪位大神？就算以前的巨人，现在的联想也不敢说自己有操作系统这样的话。这位哪里是业内人士就能形容的，这开局就是大佬的节奏啊。
“你真有操作系统？”
“对，在曾经的macOS的基础上继续开发升级，做出的中文化视窗化的版本。这个版本将在年后随着麒麟电脑一起问世，所以名字就叫麒麟97操作系统。我办公室的电脑上就是麒麟97的系统，二位如果感兴趣可以看一看。”
虽然有些不礼貌，但是求雷二人实在是无法压制住自己的好奇，都去杨帆的宽大办公椅前坐下来试用。
嗯，开机挺快。
哇塞！这个开机的logo墙漂亮啊，就像一只真的麒麟瑞兽要扑出来似的。
进入视窗界面，第一感觉就是，乖乖，这画面质感可是比win95好看多了。如果麒麟97这个画面是一幅艺术品的话，那win95系统就像是流水线上下来的工业品。
找一找，咦？没有开始菜单？
不过下方这个很好看的图标平台是什么？
“麒麟97是基于Unix内核的图形化操作系统，这个横条叫程序坞，就像船坞一样停放用户经常使用的应用程序。”杨帆适时的做着介绍。
“喔哦，我试一下？”
“请便，对了，麒麟97的导航栏在上方顶部，这个和win95的布局是不一样的。”
求伯君和雷布斯两人都上手尝试着操作了一番，虽然略感有一些不太习惯，但是觉得并不难使用。何况习惯这个东西，用多了自然就习惯了。相反的在图形化方面，麒麟这个操作系统使用似乎比win95还要便捷一些。而且响应速度非常的快，丝毫没有win95系统常见的等待感。
雷布斯率先忍不住问：“这款操作系统在应用软件支持方面怎么样。”
杨帆竖起来大拇指，雷布斯不愧是雷教主，目光犀利直指核心，杨帆相信他们大概看懂自己的意思了。
“麒麟97继承自macOS，基本上应用程序都是自成体系。第三方的应用程序我会开放认证，只要通过了认证的软件，就可以在麒麟97上安装运行。”
雷布斯秒懂，他看向了求伯君，心说杨帆一定是看上了咱家的wps了。不过卖不卖这是求伯君需要考虑的事情，他不会多置喙。他倒是放松了下来，这时候才感觉到，哎妈！杨帆的这张椅子坐着是真的舒服啊！等哪一天我也要搞这么一个办公室。
三人回到了待客区，求伯君眼中难免的有一丝羡慕。哪个程序员不希望开发一套操作系统啊，他就想，只是做不到啊。看着杨帆，他不知道该说对方好运气，还是该说有本事。不过杨帆玩的是操作系统，那就跟金山的业务不冲突，相反还很互补啊！
求伯君默默的品完一杯香茗，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。他也把自己遇到的困难和盘托出。
“我也有开发WPS97的想法，可是开发时间不得不拖的很长，因为Windows有很多的新东西，我们都得慢慢摸索学习，微软不会给我们讲解其中的关窍。可是往往还没等我们熟悉过来，微软系统就又升级了。
这里面的很多技术资料，我们很难找得到。微软掌握着Windows，他们的Office一出生就与操作系统完美契合。而我们什么都要靠着摸索从头做起，这就导致WPS97的难产。我相信如果WPS97能在1995年就推出，那或许应该叫wps95，它直接和Word6.0竞争，Word6.0肯定不是对手，吊打的那种。”
杨帆理解的点了点头，操作系统在人家手上，人家微软要搞你，改动一个底层协议，你的软件就有可能趴窝瘫痪。这样的竞争根本就是不公平的，游戏规则拉偏架，你敢说你能赢？而开发的时间拖久了，资金和信心便都成为了问题。
“做到1996年下半年，金山公司已经到了最困难的时候，我的资金很紧张，也没有人投资进来，我不得不卖掉了房子来维持着金山最后一口气。可我现在的信心也不足了，感觉到wps的前途很渺茫。在人家的操作系统上，你拿什么跟Office拼？
这次拉雷布斯回来，我就是想倚重他的眼光，对金山进行多元化经营。我打算尝试做游戏软件，也想试试别的市场，但我们估计游戏也很难赚到什么钱。现在做游戏真的不赚钱。国外游戏能赚钱是因为他们的开发成本早在国外就收回了本钱，他们在国内没有什么投入，所以卖多少就可以赚多少。而我们呢？不但要投入资金开发，还要试探市场是否能够接受这样的游戏或者软件。可真的做出来一款爆款，分分钟就会被盗版！”
苦闷的求伯君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，没有有效的知识产权保护，在国内做大众型的软件，真的是很难啊。话到深处，他说前几年，他一个人待在鹏城的旅馆里，那样的孤独！他靠着在BBS里发泄情感，一天给站友写300多封信。如今好多了，至少还有二十来个兄弟在支持着他。
“杨董，不怕你笑话，虽然wps名气很大，可我们的投入也不小。而去一直没有大的收入，偶然能买出个百八十套的大单那也是杯水车薪。如今都能看得出狼来了，面对office的竞争，没有人看好我们。我用WPS这个项目去吸引资金，都对我没有信心。”
“我对WPS是有感情的，我觉得这就是我人生中软件设计的巅峰作品。我宁愿200万元把别墅卖了，也要让WPS97的开发艰难维持下去。我现在每天平均工作超过12个小时，每年工作365天，从来都没有停过。微软的一个Word就可以由200多人来共同完成，我们金山现在只有十来个程序员，真的是没有办法，就算我们愿意比别人多付好几倍的劳动和汗水。可是面对别人全方位的打击，该怎么办？”
杨帆看着求伯君，在他身上杨帆看到了一个技术人对技术的执着与对卓越产品的追求，老求不愧软件编程第一人的称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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