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般凑巧。
许飞娘习惯性的收手留情，梦想临阵说反列霸多。
列霸多却也神魂颠倒，一会儿打试探主意，一会儿又想和纯阳教见个高低。
大战当前，双方奇迹般的停了手。
列霸多念头一转，问道：“贵教伏杀我首徒郑元规，费时三年成功，有此一出，难道仙姑还能说没有对付我的打算？今次哈哈道友遭遇便是明鉴，峨眉登门还算情有可原，毕竟当初结怨。贵教扬言要为晓月禅师出头，这话骗骗三岁小孩还行，难道我会相信？”
“道友此言差矣。”
许飞娘笑了一声，侃侃而谈道：“师有先后，德无高低。吕真人传补天法，旁门一干道友全有成就天仙之机，如此德行，称尊做祖名正言顺。反观哈哈老祖何德何能，敢占一方仙乡？纯阳教别府不多，一处紧要地方，依还岭幻波池，为苗疆三秀之首。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，哈哈老祖比当年绿袍老祖如何？吕真人教他自行前往衡山谢罪，要我说已是发了慈悲心的缘故。教我与晓月禅师结伴来到，也是因为我二人久居旁门，并无他意。哈哈老祖若识得天命，就敢及早赶去衡山听候发落，负隅顽抗，济得甚事？再说陷空老祖再世身拜入纯阳教，郑元规便无可存活，不干道友事。道友如若在赤身寨，吕真人无缘无故，不会找你麻烦。只是你为何要盗走纯阳教高弟法宝五丁神斧呢？”
列霸多瞳孔一缩，惊喜交加，又不舍得五丁神斧，一瞬间转过数十个念头。打个哈哈道：“吕真人既然对贫道没有恶意，贫道又怎会不识好歹，先行与他为敌呢？至于仙姑所说五丁神斧，贫道今日还是初次听闻。”
许飞娘气急反笑道：“道友，白日里吴立他们不就是被你用五丁神斧赶跑吗？这会儿装什么糊涂，我与你说这些并无他意。只希望道友交还五丁神斧，离开野人山。他日衡山开府，妹子亲往赤身寨送达请柬。是朋友还是仇人，在道友一念之间。”
两人都不说话了。
列霸多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，见对面许飞娘姣好面容笑盈盈，更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，思来想去，纠结的眉毛都拧成一团，好半晌，一拍法宝囊。
就看一团五色光华出现当空，光华之外还有一层淡薄血光覆盖，想必是列霸多用邪法强行操控法宝的缘故。
许飞娘见状，忙将手朝后一招，把封锁洞口天孙锦唤回，用以包裹五丁神斧，才把事情办好，耳听一声尖啸。
列霸多也猜出来哈哈老祖回归，猛想雪山派入主衡山，男女分班之时虽有许飞娘，事后其人并无职责在身，难不成许飞娘是在衡山挂名？念头转过，把元神现出。
说时迟那时快，前边列霸多突然出手，后头哈哈老祖飞来，许飞娘也不慌张，立在心中默念咒语，掐起诀印，猛一跺脚，身形消失不见。
列霸多与哈哈老祖发出神通撞到一处，纷纷消灭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无形无质的煞气再度升起，忽而全部消失不见。
金焕生从殿外走进来，拱手拜倒，“师父，晓月等人撤退到百里外一座荒山，并未离开。”
哈哈老祖闻言转过身，借以掩饰眼底掠过惊诧，摆手笑道：“老祖久不出山，竟沦落至此？呵呵！金焕生。”
“弟子在！”金焕生忙低下头。
哈哈老祖吩咐道：“将没有修为在身苗人全数迁移到长狄洞附近，由你率领门中弟子保护。遇事可多请教五毒天王。贫道到后洞闭关炼法，只消得十八天光阴，谅天下之大，皆能来去自如！”
金焕生面露狂喜，大叫道：“弟子恭祝师尊炼法成功！”
列霸多跟着笑道：“道友此一行，必得玄妙道理，窥破天机，贫道也在此提前恭候道友成功了。”
“不敢，还需道友为我看好道场，日后哈哈必有厚报！”
哈哈老祖笑了声，把手一扬。
四外升起青红光华，将整座长狄洞笼罩。
另一头许飞娘回到驻地，人还在半空，先闻到一阵瓜果美酒香味，皱了皱眉，飞身落下，略有些不满道：“大敌当前，诸位道友即便忙里偷闲，也该着人在外瞭望才是，不怕一万，就怕万一。”
吴立三人闻言，面上都有些挂不住，纷纷起身。
晓月禅师笑道：“仙姑不知，我自打叛出峨眉以后，投入哈哈老祖门下，也知不能得他信任，日夜提心吊胆。后到黄山隐居，又恐无人庇佑，忽一日就被玄门派人围在当地而不自知。所以前次峨眉开府，我与哈哈老祖一同飞去，遇见芬陀等人，他当时飞走，我却还敢同对面动手。不为别的，实在是这么些年压抑太过，无处宣泄缘故！”
许飞娘恍然，冲吴立等人投去一抹歉意目光，遂与哈哈老祖说道：“道友思虑所在，贫道也有过。苦无一人能得天下同道信任，不知玄门之强，强在团结一心。难得吕真人大开方便之门，成衡山纯阳教一脉生机。”
“吕真人胜在何处？”晓月禅师问。
许飞娘笑答：“胜在不愿输。”
晓月禅师长叹一声，抬头看向天中，一轮明月高悬，他眼中流露出回忆色彩，不知想到些什么，良久，轻声道：“我今日方知，当年五台派教祖太乙混元祖师凡人出身，虽得五行大道，炼得诸多奇妙法宝，道行法力其实尔尔，为何能得旁门中人当作领袖了。因他与世间所有修道人都不一样，今时今日，吕真人也是一样。”
吴立等人似懂非懂，去看许飞娘，后者早已泪流满面，更觉诧异，不知这话里藏了哪些玄机。
直到很久以后，吴立他们才知道今夜里晓月禅师同许飞娘所说，说的是旁门中正邪之别。
一如四年前凌浑创雪山派时所说：“我因峨眉收徒选择甚苛，根行稍差一点便不肯收录，我看不下去……”
安得广厦千万间，使天下寒士俱欢颜！立志前行，从来不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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