晴喜表情一缓，道：“白小姐，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。”
白楚涵偏头看着她，道：“你是想问我，为什么明明都知道，刚刚还让锦城去查资料。”
晴喜笑着，露出一个‘什么都瞒不住你’的表情。
白楚涵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，胸口微微起伏，不悦道：“我的平板在桌上，你自己看，他发给我的邮件里面是什么。”
晴喜心生狐疑，循着她的话，拿起桌上的平板。
这一看不得了。
锦城确实按照工作进度，把资料按照白楚涵的吩咐整理好了，但是——
他把云城云家的资料，记在乌国李家。
而这份乌国李家的资料，还是去年的。
这可以说是重大的工作失误，别说是高级特助，就连一般的小助理都不会犯。
看来，锦城心不在焉的程度要远比表面上看起来更离谱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晴喜把平板放好，顿时觉得刚刚白楚涵对锦城甩的脸子实在是太轻了，应该再夸张一点才对。
“你现在也看见了，”白楚涵道，“我不是有意为难锦城，我只是希望他能够调整好状态，他感情上的事情我帮不上忙。但是，该做好的事情，我希望他能做好，不要为了一段感情，把自己全部丢弃。”
晴喜有些惋惜地叹气，她忽然觉得，白楚涵活得可真不容易，聪明通透，在乎每个人的感受。
可她的感受呢，有谁又能懂她呢。
恐怕锦城都不懂，现在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怪她呢。
晴喜越想越觉得心疼白楚涵，她站起身来，道：“那我陪你去找总裁吧。”
旁人不懂白楚涵，方砚南肯定是懂的，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，也不是元容雅使用一点小手段就能挑拨的。
方砚南今天之所以开心，还不是因为担心白楚涵，若他只是把白楚涵当做一个路人甲乙丙，根本不会在意她是不是认识凯瑟琳圣辉，有没有在南城受伤。
有时爱就是一根绳索，越爱越紧，绑着对方的同时也会勒着自己。
晴喜陪着白楚涵来到六楼。
隔着远远，便看见莫东和陈北守在门口，晴喜便和他们打招呼，道：“你们怎么站在这里，总裁呢？”
“在里面。”莫东如实道，他说完话看向一身素色衣裙，妆容淡淡的白楚涵，眼神里有一抹为难。
“怎么了？”白楚涵看着他的表情，十分不解。
晴喜也不懂，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陈北，道：“诶，莫东这小子怎么了，又犯什么病。”
莫东情绪起伏大，陈北一向是冷静的，她选择陈北问话也是这个原因。
没想到，冷静的陈北此刻也说不出话。
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起来。
白楚涵多么聪明一个人，到了这个份上，便是猜，也能猜到为什么。
她问：“是有人在里面？”
莫东和陈北交换了一个眼神，慢慢点头。
在这瞬间，白楚涵感觉有一颗大石头，滚滚落入自己心底。
“是谁。”她的声音冷了许多，听得人都忍不住一颤。
晴喜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，连忙道：“白小姐，我先推你回去吧，晚点，晚点我再带你来。”
她几乎是用哄小孩的语气，在和白楚涵说话。
二话不说，就去转动轮椅的方向。
没想到，白楚涵的手死死扣住轮椅两侧，大有一种不知道答案不放手的架势。
“我问，是谁在在里面。”
陈北舔了舔嘴唇，不知道该怎么说，又看向莫东。
莫东挠头，叹气道：“哎呀，白小姐，你就先回去吧，等等总裁出来我会告诉他，让他去找你的，好不好？”
他竟然也用哄小孩的语气和白楚涵说话。
白楚涵一时间情绪更加激动，她白楚涵活到二十多岁，还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糊弄她。
这一个两个，果然是方砚南身边的人，胆子还真大。
晴喜见到情况发展渐渐不受自己控制，当即挺身而出道：“好了好了，白小姐，我们先回去。”
她像是照顾孩童一般有耐心，轻轻地把白楚涵紧扣在椅子两侧的手松开。
这时她才注意道，白楚涵的指节都泛了白。
她是真的用了全部的力气。
晴喜有些心酸，但现在她也顾不上太多，立刻给陈北使眼色。
陈北转过来，轻轻转动起她的轮椅，好声好气道：“白小姐，我们先送你回去休息。”
白楚涵像个木偶一般由着他们摆布，眼看里涌起些许泪意，她咬着牙，道：“到底是谁在里面，是凯瑟琳琪琪，还是别人。”
三人不敢说话，对着口型紧张交流。
白楚涵的声音依旧极其有气势，她道——
“你们就是欺负我是个瘸子，不能自己进去看对不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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