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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验室内一时安静下来，落针可闻，似是风雨欲来的沉闷。
阿琉斯无声地笑了一下，白牙森然，他弯腰把怀里的人类男孩放到地面上, 低沉而温柔地说道：“阿则，你站远一点。”
叶则不明所以, 但还是乖巧地往后面走去, 远远地看着两条争锋相对的人鱼。
只见阿琉斯忽然伸出蹼爪，利箭般击碎了营养仓透明的外壁，那子弹都无法打穿的钢化玻璃在他的掌下脆弱得如同纸糊！
玻璃碎片暴雨般哗啦啦地落了下来，幽绿的营养液也泉涌而出，霎时间干净的地面上就是一片狼藉。
阿琉斯的蹼爪紧紧扣在红尾人鱼纤细的脖颈上, 将她高高举起不得触地，他冷笑道：“不要把我和你混为一谈。”
埃斯梅张着嘴发出“嗬嗬”的嘶哑声音，双眼噙着泪水，似乎是在无声地哀求眼前的暴君。
她的两只蹼爪死命掰扯着掐住自己脖子的蹼爪, 但对方力量奇大, 如钢筋铁骨一般让她分毫撼动不得。
阿琉斯嘴里发出了一串低沉古怪的声音，那是叶则从未听过的语言，而后他冷冷说道：“所以, 就算他不愿意离开陆地又如何？”
说完这句话, 他蓦地松开了蹼爪, 任由埃斯梅重重跌落在地。
红尾人鱼狼狈不堪地匍匐在他身前, 仰头惊恐万状地望着他，一双翡翠般的眼睛里流出大颗大颗的泪水。
“疯子……”她喃喃说道：“你疯了……疯了……”
阿琉斯没有理会她，转身看向叶则，他的神色平静无波，丝毫无惧于自己的暴行。
他淡淡说道：“我该回去了。”
阿琉斯眯了眯眼睛，咧嘴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，语气却是出奇地温柔，“好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他蛇行到人类男孩面前，伸出双臂将对方抱了起来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地下实验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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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则坐在阿琉斯的臂弯里，随手扯了扯他银色的长发，问道：“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人鱼语吗？”
“嗯，”阿琉斯低声笑道：“等你变成人鱼之后，你自然就能听懂了。”
叶则实在有些好奇，他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话要说，居然还特意用了人鱼语以避免被自己知道。
不过，听到阿琉斯避重就轻的回答之后，他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，嘟囔道：“谁要变成人鱼啊？”
“这恐怕由不得你。”阿琉斯语气温柔地说道：“别怕，你现在还小，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。”
饶是见识过多次，叶则仍然为他的脸皮厚度感到惊叹：“……你怎么这么不要脸？”
阿琉斯亲了亲他白嫩嫩的脸颊，情深似海地说道：“宝贝，我只要你就够了。”
叶则被他肉麻的话语电得浑身一麻，鸡皮疙瘩都要冒起来了。
“……别这么喊我，阿琉斯。”
阿琉斯被他嫌弃的表情逗得兴致大起，促狭地笑道：“那我要怎么喊你？宝宝？心肝？甜心？”
叶则面无表情地说道：“叫我爸爸。”
阿琉斯抽了抽嘴角，说道：“……阿则，你可真会开玩笑。”
叶则冷笑道：“我可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“……”阿琉斯被他噎了一下，微微低下头便看到了他努力克制笑意的嘴角，不由戏谑道：“可是你才八岁，还没有到发情期吧？换句话来说，你还没有进入人类的性·成熟阶段，怎么可能当爸爸呢？”
——发情期？
叶则忍不住好奇地问道：“人鱼有发情期吗？是什么时候？”
“有，”阿琉斯弯了弯嘴角，说道：“人鱼两百岁成年，开始进入发情期，时间是每年的三月份到六月份。”
“……”叶则沉默了一会儿，艰难地开口问道：“你……你今年几岁？”
阿琉斯眸光幽深地看着他，低声笑道：“我是公元纪1627年出生的。”
叶则默默算了一下——也就是说，眼前这条幽蓝色鱼尾的人鱼已经年近九百了。
“……这么多年的发情期，你是怎么熬过来的？”
连他自己都没发现，这话的语气有多么酸溜溜的。
阿琉斯顿时觉得自己怀里好像抱了一个小醋缸，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阿则，你真可爱，”他低头亲了亲怀中的人类男孩，鼻尖轻轻蹭着对方柔软的脸颊，声音低沉带笑地说道：“小醋缸，你放心吧。我的身心全都只属于你一人。”
“谁吃醋了啊？自作多情。”叶则把通红的脸埋进阿琉斯颈间，低声说道：“你这条骨灰级的处男人鱼……啊！”
娇嫩的臀部立刻就被人鱼的蹼爪狠狠揉了一把，吓得他差点跳了起来。
“喂！你干什么？”
阿琉斯看着他横眉怒目的样子，似笑非笑地说道：“你再骂一句试试？”
叶则据理力争道：“我说的都是实话。”
话音刚落，他的小屁股就挨了两巴掌，力道不大，却让他觉得羞耻万分！
未等叶则发难，阿琉斯就在他耳边低声说道：“真可惜你还没有长大，我还得再当几年老处男。”
人鱼的声音低沉而温柔，蛊惑意味十足，让人心底骚动难耐。
而这似曾相识的话让叶则一时无言，羞臊得简直想回到过去堵住自己的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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