库洛洛摇摇头,不再说话。金便转身走出去了。
“你的花瓣可以事先放在嘴里必要时使用的吧。”库洛洛突然对佳妮特说。
佳妮特点点头。
“保险起见准备好磁力吧。”
“……你觉得会开战?”
“可能性不低。虽然村子里那些念力者多半没什么实战经验,但千奇百怪的也不好对付。”
“我要带一个人。”
“那个库哔?”
“恩……跟他说好了。”
“那现在立刻拖来。”
“你不反对……你看上他的能力了?”
“他的能力确实很不错……呵,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暂时放过他。”
“(咬牙)……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
当佳妮特拉着库哔全速跑回来时,村长已经带着十几个人站在楼下。
他们的表情不如平时那么温吞,急躁中带着一丝焦虑甚至恐惧。
艾尔夫也在那里,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。
屋中的人也出来了。金和村长面对面,他脸上有愤怒,念稀有地进入了戒备状态,没有刻意释放却让空气中充斥着逼人的威压。
比斯姬站在他旁边,同样警惕而戒备。
那个死到临头都不会紧张的蜘蛛头则插着口袋倚着门柱站在后面,一副天塌下来交给你们,没事别烦我的样子。
他看到佳妮特拖着库哔跑过来,歪歪头,露出一个“我说对了”的眼神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怎么能?!这个村子的人要如何生活下去!”
村长怒目圆瞪着金,他的念压刻意地释放着,但不足以动摇金不动如山的缠。
“我已经说过了……你们有固定水源,又能自给自足,和以前一样生活啊。”
金的声音有些微微不耐烦,似乎同一个话题已经说过很多遍了。
“可是没了药,村里的人几年内就会……”
“会不再没道理地乐天?还是想要离开?说到底知道内情的只有这几个人吧。想离开就离开生活啊,你们有手有脚,全是念力者,要生存很简单……话说我本来是找你讨论那些真正有问题的人……”
“爷爷!我们一直都在被别人下药?!你倒是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!”艾尔夫抓着老人的衣袖,似乎只有眼前老者的话才能让他相信。
可盛怒到颤抖的老人无暇顾及他。
“没有了那个药,我们又会回到以前那种痛苦的生活啊。你们也是念力者,也从外面来,那应该明白被利用被背叛的痛苦,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一切!”
金脸色发黑。
“破坏一切……这什么跟什么啊!话说你身为村长,一直眼看着发现秘密的村民被杀吧。”
这句话让艾尔夫一愣,他呆了几秒后,慢慢放开了村长的衣袖,眼神呆滞地看着地面,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绝对不是好事的事。
村长看着他,眼中露出一丝悲戚——
“这是没办法的事……我必须顾及大多数人的利益,这个秘密不应该,也不能被泄露……”
“你——!”金愤怒了。
佳妮特听着金越来越愤怒的争辩,走到库洛洛附近。
“情况比我想得轻松,知道实情的村民大概就这么几个,对方害怕情报外泄,我们这边占主动。”
看着气定神闲的库洛洛,佳妮特忽然觉得同样是人,差别真的很大。
有些惧怕根本不存在的恐惧,有些无所畏惧兵来将挡,有些渴望恐惧用全部的勇气和生命去体验,有些紧抓着曾经的恐惧唯恐恐惧消失,有些把恐惧当游戏悠哉地行走边缘。
也许最可悲的是没有恐惧。
没有伤,没有痛,没有恐惧。
也就不会笑,不会乐,不会珍惜。
那活着是什么?
“真可笑呢,那老人连告诉村民实情都不敢,被金一个压制着没办法。”
库洛洛的表情明显在看戏。
“快打起来了。”佳妮特拿出花。
“还是别搞得太僵吧,下次来我还想增加几个收藏。”
他说着直起身,走过去,表情轻松得与气氛极度矛盾。
“如果是药的话,我随手拿了些,哦,他们放药的地方也顺便找到了。”
这句话立刻让那些爆发边缘的村民冷静下来,直勾勾地看着他。
中毒已深的瘾君子。
“他们留了不少。”
恶魔淡笑着,把□□抛了过去。
于是那些深渊中的人,如同看到佛祖垂下的蜘蛛丝一般,不顾一切地伸出手去……
当他们悉悉索索地辨别是否是需要的药物时,佳妮特忽然出声了。
她已经忍了许久。
“你们……都不觉得不甘心吗?真实的感觉就这么被剥夺了。”
那些人中的一个中年男子抬起头,看着她的目光含着一丝轻视。
“活着不就是为了感受幸福快乐。等你再长大些,身边没有保护你的羽翼了,自然就明白。”
佳妮特抿了抿嘴,不再说话。
确实,那个夜晚,至少在梦境之前,很快乐。
只是那种快乐不是此时真实的自己想要的。
那种维系于外物的快乐,在失去维系的一天,终究会带来累积反扑的噩梦吧……
“请你们带我离开。”
艾尔夫不知何时走了过来,他定定地看着库洛洛,眼神和平时不同。
“艾尔夫!”村长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,“别乱来。在外面的世界你无法生存的!”
“没试过怎么知道!”少年转头对他大喊,佳妮特听到他臼齿狠磨的声音,“这样的生活每天都一样!我不想几十年后只记得没差别的日子!”他说着转过头,定定地看着库洛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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