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瑶那边
魂魄这个问题的提出, 让整个办公室很快就陷入了沉默。
——这件事的结论绝对是明确的, 既然魂魄不在家也不在地府, 那也就剩下了两个选项了，要么魂飞魄散, 要么被红包群背后的人带走了。
如果是魂飞魄散，那这事儿就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，可即便走了狗屎运没被散魂，其实……也不是啥好结果。
不过总得知道被带走了之后林欢欢会经历点什么, 贾瑶还是问了出来：“前辈，我年纪轻见识少, 魂魄这东西，到底能有什么用啊。”
胡颜心疼地看着现在一脸都是紧张和关心的贾瑶, 轻声道：“你确定你要知道？”
贾瑶垂下眼帘，略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现在不太平静的情绪。
她只点点头：“您说吧。”
这大概也是个不知道结论就会把自己脑补死的姑娘, 胡颜还是长长叹了一口气，和盘托出。
其实“魂魄能干什么”这个话题，真的能和列菜谱说明“鸡有几种做法”一样, 搞出一个清单来——
选择一, 可以在炼器的时候，抹掉她的灵智, 把她投到炼器鼎之中, 逼她与那正在锻造的法宝融为一体, 提高法宝的威力, 让她成为一个只知杀戮的机器。
选择二, 对于修炼一些特殊功法的人来说，在她满腔怨毒的时候，一口吞掉，利用她的情绪修魔，也是格外优秀的一个选择。
选择三，直接把那魂魄丢到一堆鬼魂里面厮杀，和养蛊一样养个鬼王出来，鬼王这种东西，就又是更加高端的，鬼道中人可能需要的东西。
选择四……
五……
六……
贾瑶咬紧了自己的嘴唇，看着胡颜上下翻飞的嘴唇，听着胡颜一口一个“此过程不可逆”、“一经发生，万劫不复”、“吃都吃了你还能要他吐出来？”…………
好半晌，竟然感觉到了半点血腥味儿。
不知不觉地，她把嘴唇给咬破了。
苏白心疼地抽了一张纸递到了贾瑶手里，给胡颜做了一个“停停停别说了”的手势。
胡颜识相闭嘴。
贾瑶却无比无助地看向苏白：“先生……我想知道……”
“别太担心。”苏白低下头看向现在这眼眶通红的姑娘，还是轻声道，“这件事，或许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。”
贾瑶瞬间瞪大了眼睛。
“胡颜说的那些操作，都有一个前提。”苏白柔声劝道，“他们需要抹掉你那个舍友对这个世界的最后的不舍和眷恋，最好再让她满腔怨怼，这样下来之后他们才能收集到最多的戾气，如此，那魂魄不管是用来炼器，还是用来进补，都才会成为最好的材料。”
贾瑶咬咬牙，轻声问：“所以呢？”
“你那么舍不得你的舍友，可见你们之间的关系还不错，友情是双向的，你舍不得她，她也舍不得你。”
苏白抬手，捋了一把贾瑶的鬓发，温声道：
“阿瑶，你得对你们的友情有点信心，这件事儿，只要欢欢还有一天念着你的好，她心底里还有你的半点温柔，她就不会被抹了灵智，走到那万劫不复之地。”
“真的？”贾瑶弱弱地，“先生没骗我？”
“真的。没骗你。”苏白再认真不过地点头，又道，“不过……你确实没有太多时间了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
“因为也不是没有把这种魂魄心里的温暖抹掉的手段。”
苏白长叹一口气，也知道自己大概在“衡量，猜测，博弈”这件事上技不如人，还是决定啥都别瞒着，说完了让贾瑶自己琢磨，索性继续介绍道：
“野路子比较考验想象力，我也不知道有多少种，这就不给你说了，让一个人彻底绝望这种事，最常规的操作就是搞一池子带着孽力的血池或者是魔气，把那个魂魄用个不拘什么器具盛了丢进去泡着，两三个月泡完了，孽力和魔气渐渐渗透进去，那个魂魄会逐渐走向偏激，到那时候，用控制人心的术法，强行往她脑子里再加上那些个背叛啊撕逼的因素，便能抹了她所有的坚持。”
“不过那控制人心的术法绝对是个高级法术，就连胡颜都还没有资格学，便是我都不能保证绝对一次成功，多用几次的话……这次与次之间也是有时间间隔的，太频繁了的话反而失败率会增高，所以乐观估计，欢欢应该还在挣扎，情况不算太好，也没有特别坏。”
贾瑶深吸一口气，问：“次与次之间可以间隔多久？”
“十天是最合适的，这个间隔时间之下，魂魄会渐渐忘了他们曾经被蛊惑过的事情，只留一点点印象在潜意识里，然后再一次一次的重复。”
“最多撑几次？”
“修炼之人成天被心魔折磨，心志越是强大能支撑的时间越久，凡人没见过心魔没有面对真实和虚妄的区别的话……杨姝不必说了，她泡泡魔气就能被毁了心志，要换了别人，心志足够坚定的话，乐观估计……五六次吧……”
“泡三个月，五六次……每次间隔十天……”贾瑶小脸煞白，“暑假那段时间就当做在正常泡好了，到现在差不多也是第一次了，如果我到那时候还没有把那些个混蛋揪出来，欢欢的灵智就没了……可以还原么？”
苏白无奈道：“不能，过程不可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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