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薄的灵气在屋檐缭绕,淡淡的竹香在庭院弥漫,镂空的雕花窗躲在株株翠竹中。阳光透过层层竹叶,细碎地穿过窗户,洒在柔软的木床上,为刺绣被衾铺上一层金纱。
躺在床上的李长虹,悠悠醒转,想要起身,却感受到五脏六腑传来剧烈的疼痛,让他冷汗直冒。李长虹强忍着疼痛,勉强地坐了起来,靠在床头,环顾四周。
一张书案立在窗台,一张宣纸用砚台压着,上面写着一个“虹”字,力透纸背。“这是我的房间,我这是怎么了。”
李长虹掀开被衾,发现胸口缠满了纱布,原本洁白的纱布上染着血色。用手抚摸着胸口的伤处,李长虹回想起之前的记忆。
黑衣劲装修士那戏谑的笑容出现在脑海中,剑光闪烁,李长虹看见自己倒在血泊中,胸口不断涌出鲜血,血泊倒映着五名修士飞剑离去的身影。
李长虹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息着,内脏也因为剧烈的呼吸,而传来阵阵刺痛,“车宇神。”长虹自语道。
记忆再次翻涌,李长虹带着清韵策马回到仙门,翻身下马,并将清韵抱下。
拿出金色的真传令,递给守门的弟子,正欲说话,便感到身子传来剧痛,昏倒在地,在起来时,便已在自己的房间中。
“真是胡来,是想要留下暗疾才高兴吗?”
九卿的声音传入长虹耳中,将长虹从回忆中唤醒。
李长虹看着前来的九卿,那双明亮的双目,带着责怪,又好似藏着一丝心疼。
“师兄,我的……”
“行了,待会再说。”九卿打断长虹的话语,拿过一张椅子坐在长虹旁边,伸出手搭在长虹的手腕上,催动真元探查着长虹体内的伤势。
李长虹看着九卿那一脸严肃的脸庞,不敢说话,只感觉手腕传来一阵凉意,流转全身。
“筑基的剑意,好在对方没有下死手,不然你的小命怕是保不住了。”九卿收回手,对长虹说道。
“剑意和剑气已经全部祛除了,静养几天就可以了,倒是因祸得福,当提前炼腑了吧,说吧,发生什么事了。”
李长虹感觉五脏六腑好似有蚂蚁在撕咬,传来阵阵瘙痒,缓缓地交代了在白州村发生的事。
“吴方此人倒是有几分魄力,可惜了,走错了方向。”
“师兄,你觉得他做得对吗?”
九卿摇了摇头,“没有什么对与错,只是立场不同罢了,更何况真相扑朔迷离,何谈对错。”
“大家都这么认为吗。”李长虹闭上眼睛低声说道。
“车宇神等人,还记得多少。”九卿说道。
听到九卿的话语,李长虹又看到自己倒在血泊的画面,以及那张戏谑的脸,胸口传来阵阵刺痛。
“长虹!”九卿催动真元喊着长虹的名字,将长虹唤醒,眉目紧锁着。
李长虹捂着胸口,缓了缓气,说道:“车宇神身着黑色劲装,从他们五人的对话,他的地位应该是最高的,其次应该是那个叫韶鸿风的修士,五人的服饰都饰有青天白云以及丹鼎。”
“嗯,好似听师傅说过,来头不小,行事如此嚣张。”九卿暗暗握拳。
“长虹你先休息吧,明日开宗就不用勉强出席了。”九卿对长虹说完,便起身离去。
李长虹看着紧闭的房门,尝试起身,但却没有丝毫的力气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明致中,诚致知,方可长存。”庄严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前辈?”李长虹呼唤到,环顾四周,但并没有发现什么。
“究竟是谁?”长虹自语道。
“吱呀”,开门声传来,李长虹看向房门,忧愁散去,发自内心地笑着看着来人。
“你们怎么来了?嘶。”李长虹想要起身,给痛得咬牙切齿。
“当然是来看你这个笨蛋,几天没见,就把自己伤成这样,笨蛋中的笨蛋。”落苏牵着伊儛坐在床沿,气鼓鼓地说道,但眼神却流露着心切。
李长虹讪笑着挠挠头,“是是是,我是个笨蛋,下次不会了。”
几日未见,伊儛的脸色白润如玉,朱唇皓齿,穿着一袭白色罗裙,样式与落苏一致,坐在落苏身边,一红一白,犹如姐妹。伊儛心痛地看着长虹,一语不发。
李长虹一时没有认出眼前的少女,片刻过后,才醒悟过来。
“长虹,怎么几天不见,变得痴痴呆呆的。”谛清笑着说道,坐在床边的椅子上。
“他一直都是痴痴呆呆的。”落苏接着说道。
“别骂了,别骂了,对了,白露他们怎么样了。”
“白露他们的伤势没有大碍,昨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,应该去处理事务了。”谛清说道。
李长虹松了口气,“无事便好。”
“你还好意思担心别人,明明你才是伤势最重的好吧。”落苏气呼呼地说道,并在长虹手上狠狠地掐了一下。
李长虹揉了揉被掐的地方,看着伊儛说道:“伊儛住得还习惯吗?”
伊儛听到长虹的话语,抓了抓被衾,小声说:“习惯。”
“哼哼,现在我也是师姐了,师傅已经同意伊儛进宗了,明天我就是伊儛的师姐了。”落苏骄傲地抬起头,笑着看着李长虹,一副快夸她的表情。
谛清笑着附和道:“是啊,落苏师姐真厉害,不像长虹师弟,一天天就会把自己搞伤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落苏说道。
“长虹啊,你就好了,在这睡了几天,这几天可是忙死我了,明天还要出席开宗会典,接见各派,到时又要给他们嘲讽境界了。”谛清抱怨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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