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来山更佳,云去山如画。山因云晦明,云共山高下。
茂密的绿叶丛中,绽放着一簇簇娇弱的花。繁茂的枝叶上荡漾着翡翠般的嫩绿,残留着几滴雨露,如星光般晶莹。微风拂过,花瓣招展,露出了星星点点的花蕊。
白衣少女蹲坐在石阶上,一手捧着小脸,青葱玉指轻轻敲着自己的脸颊。伸手摘下一朵山花,琼鼻轻轻地嗅着花香。红素披帛随着清风摇曳,灵动且唯美。
“云姐姐,等清韵一下。”稚嫩的女声从山下不远传来。
一位娇小的女童缓缓地走了上来,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被扎成俏皮的髽髻,齐齐的刘海下有着一双灵动的双目,额头沾着几滴汗珠,婴儿肥的小脸泛着红晕,在阶梯上微微喘着。
云霓裳看着身前的少女,眼神流露着温柔,嘴角轻轻扬起,拿出手帕将女孩额前的汗珠抹去,随后将山花插在少女的头发上。
“姐姐这不是在等清韵吗,已经走了一半了,妹妹再坚持一下。”
“啊?怎么这么高啊?”吴清韵听到霓裳的话语,撇起小嘴,鼓起双脸,满脸写着不开心。
云霓裳看着女孩可爱的样子,双目带笑,柔声说道:“好啦,清韵再坚持一下,这样就放弃了,吴爷爷知道了可是会失望的哦。”
“不行,清韵不会让爷爷失望的。”吴清韵神色焦急,拉起霓裳的手,就想向上走去。
一阵清风吹过,打乱了霓裳的发丝,披帛在空中飞舞着。霓裳牵着清韵,一手整理着被风吹散的头发。一声鹤鸣轻轻响起。
“姐姐,你快看,有仙鹤。”吴清韵伸手指着天边,几只仙鹤往云台飞去。
“什么?在哪啊?”霓裳笑问道,朝天空望去,看见仙鹤上那身影,柳眉微微皱起,原本温柔的双目,顷刻黯淡,冷若寒霜。
“你们怎么还在这啊,都给我追上了。”男声传来。
少年身着藏青色长袍,腰间缠着云纹锦带,长发用红冠束着,一双虎目炯炯有神,望着云霓裳,带着几分微笑。
“我先走一步啦,我可没时间等你俩。”少年健步如飞,快步登上石阶,朝云台跑去。
云霓裳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,额头皱纹浮现,低声说道:“这人是傻子吧?”带着清韵,朝云台走去。
在众人看不见的一处角落,余缺靠在树干上,双手抱胸,咬着一根草梗。
“傻虎,那孩子,是白州村那个吧。”
庞虎坐在树枝上,伸了个懒腰,对树下的余缺说道:“是啊,好像叫清韵,白州村的孩童们,资质最好的便是她了,现在看来,毅力非凡。”
“六、七岁的年纪,不靠修为,全凭毅力走完天梯者,百年来,只有长虹一人。”余缺说道。
“看那孩子的状态,怕是不能走完。”
余缺纵身一跃,落在庞虎身边,树枝摇曳,落叶飞舞。“毕竟是个孩子,她旁边那个少女,你怎么看。”
“云霓裳吗?出生世家,家道中落,因而拜入仙门。昨日刻录弟子信息的时候,问灵石反映其炼气初期和通脉初期的修为。这资质可比我强多了。”
“嗯,这届弟子可比我们那届强多了,看来得好好闭关一下,早日筑基了,免得给师弟妹们追上就好笑了。”余缺朝山下跃去,说道:“好了,他们三个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,我去下面看看其他弟子。”
云霓裳牵着吴清韵往云台上走去,随着海拔的上升,周围已经开始缭绕薄薄的云雾。清韵双脸通红,大口地喘气,额头遍布汗水。
云霓裳额头也渗出点点汗珠,颊上飞霞。将体内仅存不多的真元渡给清韵,让清韵脸色好转一些。
真元在吴清韵的体内流转着,让清韵轻松不少,但是清韵眉头轻轻皱着,朝霓裳说道:“姐姐,你又偷偷将真元传给我了。”
“没事,姐姐还有很多。”霓裳对清韵笑着,发丝被汗水打湿,粘在眉前。
“姐姐,要不你先上去吧,追上那个哥哥,第一名,有奖励的。”吴清韵捏着衣角低声说道。
“虚名而已,有什么好追求的,我要是走了,清韵怎么办?”云霓裳笑着揉了揉清韵的脑袋。“好啦,快到了,加把劲。”
风起,云便流韵;云动,天便飞花。
风轻轻吹拂,草叶飞跃,落花飞舞,一道悠长的石阶跃然纸上,零星地点缀着山花,淡雅而舒宁。一袭白衣伫立阶上,皎若流云,女孩在背上轻轻沉睡,安逸且温馨。天边仙鹤腾飞,鹤鸣回转,传遍千里。
云台天梯处,一位约莫十岁的少年,身着藏青色长袍,满脸汗水,脸颊通红,登上最后一阶天梯,喘着粗气,含糊不清地说道:“我钟某人,总算,是……爬上来了。”
“这石阶是我,这辈子爬过最长的阶梯。”钟某人扶着膝盖,弯腰说道。
白露站在云梯边上,打量着这名少年,走了过来。“没想到是你第一个上来,你叫什么来着,钟某人是吧,昨日见过你。”
钟某人听到声音,抬头望去,白露身着白色仙门制式长袍朝他走来。“喂喂,白露师兄,什么叫没想到我是第一个啊,我钟某人没有那么不堪吧?”
白露笑着摇头摆手说道:“没有,没有,师弟先到一旁歇息吧,待会还有第三道入门考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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