钮祜禄妃一时气闷不已,偏身边奴才太多,她还只能强行压着自个儿的脾气。
春兰见状便小声建议道:“娘娘今日不如报病?”
钮祜禄妃白了她一眼,“糊涂!难不成要让大家都以为本宫被气病了不成?这倒也罢了,真叫有心人传到皇上的耳朵里,皇上指不定以为本宫这是明晃晃的抱怨不满呢!”
别说她没病,就是真病了,那是爬也得爬出去见人。
“罢了,就这样罢,总归今日本宫也是难逃这一劫。”
然而让钮祜禄妃不曾想到的是,这还没到承乾宫呢,路上就已经听见了些闲言碎语,还收获了不少怪异的目光。
轻视的、讥嘲的、同情的……直刺得她怒火中烧,满心屈辱。
今日好似大家都起得早了些,待她到了承乾宫时,众人几乎都已经到齐了,只除了安嫔。
“娘娘金安。”
站在院子里正闲聊的众嫔妃纷纷行礼。
“免礼。”钮祜禄妃微微抬起下巴,脸上又挂上了那与寻常无异的笑容,仿佛无事发生一般。
“娘娘昨夜可是不曾睡好?脸色瞧着好似有些憔悴呢。”荣嫔微微蹙眉,神情关心,但说出来的话却并不那么对味儿。
惠嫔就笑了,嗔怪的瞧了眼荣嫔,道:“荣嫔妹妹也是过来人了,怎么还这般口无遮拦的?娘娘不曾睡好还能是因为什么?必定是皇上太稀罕娘娘了啊。”
话落,众嫔妃皆掩唇笑了起来。
竟是都装着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,故意在这儿刺激人呢。
饶是忍性再好,此时此刻钮祜禄妃也不由得面色微变。
荣嫔状似懊恼的说道:“怪我怪我,这不是一时没想到那茬儿,还以为娘娘是因着什么烦心事不曾睡好呢,倒没想到闹了个笑话。”
这话一出,更叫人不知该怎么说好了,钮祜禄妃站在原地那脸色是变了又变,险些绷不住。
昨夜她无数次预想了今日要面对的场景,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这般招人恨,再一想自家姐姐的为人品性,只怕是不曾少得罪人,否则她这初来乍到的,何至于落到这般被围攻的境地?
正在尴尬之际,芸茵出来了。
“贵妃娘娘请诸位娘娘、小主进屋。”
“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,贵妃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“免礼。”
每日都是这般场景,实在无趣得很,不过今日……
佟芷柔看着钮祜禄妃脸上厚重的妆容都掩饰不住的眼下青黑,不禁勾起了嘴角。
“钮祜禄妃这脸色与昨日可相差甚远,要仔细爱惜自己才是,本宫知晓你受委屈了,只是皇上……旁人却也不好多说什么,本宫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劝你自个儿看开些了。”
钮祜禄妃还不曾回话,便见惠嫔一脸诧异道:“贵妃娘娘这话是何意?臣妾还以为钮祜禄妃圣宠太重才不曾休息好,方才还在外面打趣来着,难不成臣妾这是说错话了?”
佟芷柔一听,心里便暗笑,这人多损呐?
嘴里却说道:“昨日是安嫔侍寝的,你这还不曾弄清情况就张嘴胡咧咧,叫人家心里作何感受?还不快给钮祜禄妃赔个不是。”
惠嫔荣嫔等人忙起身赔罪,这一唱一和的愈发闹得钮祜禄妃脸上无光,满心窘迫,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。
“安嫔到!”
依旧是昨日一般的场景,唯一不同的是,安嫔的脸色可比昨日好多了,苍白中透着些许红,眉眼间尽是慵懒之色,如同那被浇灌的花儿一样,娇艳欲滴。
“臣妾来晚了,还请贵妃娘娘恕罪。”
佟芷柔不在意的笑笑,“坐下说话罢。”
“谢娘娘。”
“瞧你这模样,想来昨夜与皇上也解开心结了吧?”
“原来昨夜皇上竟是去了安嫔姐姐宫里?”宜嫔诧异道。
惠嫔细细打量着安嫔的脸色,心里不禁酸溜溜儿的,“瞧安嫔姐姐这脸色,果真有皇上精心呵护的女人就是不同的。”
可不是吗?这面对面的,钮祜禄妃和安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安嫔懒得理会惠嫔的酸话,只瞧着自个儿对面的钮祜禄妃,轻笑一声,“钮祜禄妃该不会是彻夜未眠吧?这心态可不好,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,你这般心态迟早得吃不消。”
钮祜禄妃眉梢微挑,同样笑盈盈道:“可不是,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。”
许是失而复得尤为稀罕,这一连数日,康熙都歇在了长春宫,每每处理完政事便直奔而去,竟是瞧也不曾往别处多瞧一眼。
三天两头的赏赐更是不断,整个一副将安嫔捧在手心里的模样,惹得后宫不少人都眼红艳羡不已,一个个的仿佛打翻了醋缸子似的。
其他人倒也罢了,最为难堪的就输钮祜禄妃了,才进宫侍寝了一次便被皇上彻底抛在了脑后,可不是个大笑话吗。
眼看康熙大半个月都歇在安嫔宫里,太皇太后坐不住了,当即叫了佟芷柔来。
“臣妾给太皇太后请安,不知太皇太后叫臣妾来有何吩咐?”
太皇太后也不含糊,直接开门见山道:“如今后宫之中没有皇后,就属你佟贵妃位份最高,既然管着这六宫之事,你也应当尽责尽职才是。”
“后宫之中最忌独宠,你理应常劝诫皇上雨露均沾,还有那安嫔,也是个没分寸的,若不教训教训她,其他嫔妃难免有样学样,届时后宫必定一片乌烟瘴气,皇上只怕也难以专心朝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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